折斷了一把灰黃的傘後
雨就不停地繞著兩個圓
斜斜地斜斜地打轉著下
廣場百無聊賴了起來
等待成一朵孤挺的花
摘著瓣數數著凋零與凋零以及凋零
在淅瀝與滂沱交替的時間差裡
他想起那隻他所豢養變成獅子的白色狐狸
但也僅是匆匆地閃過一瞥
比流星還要短暫

繼之被蜿蜒的呼喚挾帶而走
步履便一踏接著一踏
踏踏進滿是水彩蠟筆圖紙雕刻刀的房間裡
他只輕輕說了一句請不要討厭夏卡爾好嗎
就旋出門外攀著浮木似的公車從此天涯浪跡
他們以歌聲相濡儘管參差但仍舊美麗
因著自我的瘋癲法則
在選了三張三百六十元外加三張隨機挑的CD之餘
又臨時起意到魔魔天堂囂張
兩人之外又招徠另一個朋黨
以為便可消弭蛇吐信的罪惡
然而卻是變本加厲地相互偷竊彼此
語言上不絕對井然有序的一點默契

厭煩地抱持著希望然後很厭煩地談論著厭煩
病態與矛盾將他的眼珠浸了個濕軟
長出金黃色的苔蘚
為了轉移注意他們踅往人潮川流的地段
在道過晚安與再見後神色即沖散
他依稀憶起那介乎歌與詩之間的句子
「那早就屬於同一本家庭相本的
  已經淪落為親人的愛人們
  那些淪落為愛人的動物們」(註一)

擬想著詩人與歌者間的對話
自此他眼底便淨是寬宥了



註一:節自夏宇《Salsa》詩集──〈Fusion Kits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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